已闻掷炸轰容县,又报移兵集郁林。除酒更无忧可补,有家终觉累为深。
弥天烽火乡关月,战域妻孥客子心。但祝平安无别念,家书何日慰沈吟。
神仙万世人间锁。英雄毕竟能偷火。霹雳一声春。风流天下闻。
风吹天下水。清浊分千里。亿众气凌云。有人愁断魂。
嘉陵江上电声哗,人散城郊似柳花。窗外夜沉方拥被,洞中客到不供茶。
安全漫语三迁策,局促难容八口家。自古巴渝繁会处,堪嗟一夜损繁华。
霹雳晴空万户哗,独宵红焰火城花。防疏更为鱼贪饵,吻渴轻将鸩易茶。
浩劫如环非一地,孑身莫庇况全家。春秋九世仇须复,定使东夷悔乱华。
我们漫长的梦魇,我们的混乱,
我们有毒的日子早该流去,
只是有一环它不肯放松,
炸毁它,我们的伤口才能以合拢。
唯一的不理解,在这里侵占,
我们的思想炽热已不能等待,
传开去,不用外交家和播音机,
那燃烧的大火是仅可能的语言。
由于我们的软弱,你们的美德,
利用无知,那天皇的光荣,
尽管你们发狂保卫至死:
我们的常识却布满你们可怜的天空。
因为一个合理的世界就要投下来,
我们要把你们长期的罪恶提醒,
种子已出芽:每个死亡的爆炸
都为我们受苦的父老爆开欢欣。
1945年7月
这是谁?谁在大路上?这是谁呵?这是谁?
谁在黑暗中?谁在血泊里?烟尘、钢铁、石块,死亡、烈火、哭泣。
这是谁呵?碌亲,这是谁?是谁呵?
烽火延千里,征尘未苦辛。红榴燃故垒,宿草蔓新堙。
古德沧桑意,先知恩罪陈。夕阳分水下,摩刻对唐人。
这棵花红得厉害,
红得我们望去的目光发烫。
这是紫荆花或者木槿花,
或者都不是。
它只是火焰一样很红的现象。
周围还驻着很多花。
我们看不见。
它也看不见。
当这些火焰被天空一支支抽走,
很多花留下来。
它们同样真实得没有姓名。
它们留下来因为它们从来不需要类似的爆炸照亮它们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