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列车相遇於一小站,
是夜央後四时两列车的两列小窗有许多是对著的偶有人落下百叶扉,
辨不出这是哪一个所在这是一个小站……会不会有两个人同落小窗相对啊,
竟是久违的童侣在同向黎明而反向的路上碰到了但是,
风雨隔绝的十二月,
腊末的夜寒深重而且,
这年代一如旅人的梦是无惊喜的。
五世衣冠盛本朝,宁论妻织与儿樵。
愿予始就山居乐,未放诗书便泬寥。
塞北逢春不见花,江南倦客苦思家。千寻石戴孤峰驿,一望云横万里沙。
去路多嫌葱岭碍,归途半受雪山遮。张骞往往游西域,未许胡僧进佛牙。
邦君采菊地,近接旅人居。一命招衰疾,清光照里闾。
去官惭比谢,下榻贵同徐。莫怪沙边倒,偏沾杯酌馀。
塞北逢春不见花,江南倦客苦思家。千寻石戴孤峰驿,一望云横万里沙。
去路多嫌葱岭碍,归途半受雪山遮。张骞往往游西域,未许胡僧进佛牙。
小帆,我站在黄昏的街边想你
一些阳光投射进阴影
在脚踝,在臂弯
想着你的名字与一道霞光之间的关系
我如何抵挡
这霞光般的晕眩
你黑又亮的眼睛,手边好看的花朵
而野草的清香正自风中徐徐送来
小帆,为什么那些味道依旧
为什么,会与童年时的一样
我站在童年的街边想你
这么多年来
一些东西在思念处拐弯
在掌心中刻满冰凉的碑文
而我手拿一把年轮的卷尺丈量
消失在唇间的话语,有时自己也读不懂
字迹模糊
我记不清是依靠右手,还是
左手默默擦拭一些光秃的碑文,而阳光温暖
小帆,还有什么能比这一刻黄昏
更能让我跨越过半截人生,给那些死去的日子
一次小小的葬礼
我可以,拉住你的手
在空气中一动不动,缓缓接住你的笑容
而我的笑容正与你相似
而阳光正一块一块落在
我布满光斑的眼睛里
小帆,我归家的步履是如此急促
我被那些日子无故追赶
受编织过的旧花环蛊惑
小帆,请在我心上未长满疮之前
盛一杯落日下清凉的水
画十字以祝福,当我独立于这童年的街边
2002.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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辘辘车声那可闻,山川风月任平分。
鸿沟一画长春道,暮雨潇潇鬼哭群。
甚花朝、等闲过了,天涯凄断芳讯。琵琶不作无情响,弹醒绮罗幽恨。
眠未稳。算春在江南,但有思量分。愁脂怨粉。
便残月闻歌,寒灯说艳,长夜怎消尽。西泠路,
在巨大的虚空中看不见一个人影我是唯一直立的异类看它们呼啸而来呼啸而去。
三五间小木屋泼溅出一两点灯火我小如一只蚂蚁今夜滞留在呼仑贝尔大草原中央的一个无名小站独自承受凛冽孤独但内心安宁背后,
站着猛虎般严酷的初冬寒夜再背后,
横着一条清晰而空旷的马路再背后,
是缓缓流淌的额尔古纳河在黑暗中它亮如一道白光再背后,
是一望无际的简洁的白桦林和枯寂明净的苍茫荒野再背后,
是低空静静闪烁的星星和蓝绒绒的温柔的夜幕。
站在清晨的大路边
我感到生命像会飞的云团
像无法安静的溪水
更像这条冬天里的大路
不管刮风下雨
它永远会穿过泥泞向前,再向前
它经过了鱼,经过了猿猴
经过了所有的帝王和奴隶
现在又来经过我们
它有着我们无法探求的方向
我算得了什么
那些伟人又算得了什么
生命只是穿过我们
向前,再向前
像这条一声不吭的大路
我们不过是大路上
转眼就要消融的点点白霜
我首先看到的是五楼的平台
紧接着是六楼的楼顶
再往前更高更远
真实的和虚假的搀杂在一起
声音和光线搀杂在一起
城市的一半被一种叫做文字的符号出卖
谁的影子下了楼
开着巨型的铲车
把钢筋水泥营造的坚硬的假象夷为平地
几只牛羊赶来
无数的牛羊赶来
转瞬,城市的废墟被牛羊的梦想踏成草原
2003.9.23
雪磴阴风砭骨寒,千寻积素耸云端。
写生拟倩传神手,画向炎方六月看。
古时驿舍今车站,瞬息行人百里遥。辔力何如轮轴疾,汽机突过马蹄骄。
器新万国争言利,物极群胡不改嚣。公路能资军旅便,要从破虏壮中朝。
润色江山,水列屏围,桥架飞梁。看云机起重,
空中传响,飙轮送土,高处昂扬。缩短工期,
节余造价,两万英雄干劲张。喜晴日,快登临眼底,
潇湘夜雨尚萦思,奉手天车泪欲垂。
不道相迎风雪里,萧疏白发立多时。
天骄不免为降虏,且喜归非化骨灰。
悟彻佳兵凶器否,相亲笑待洗心来。
入站之前挤到门,前回经验要重温。谁知背后彪形汉,直撞横冲往外奔。
门有缝,脚无跟,四肢著地眼全昏。行人问我寻何物,
近视先生看草根。
车站分明在路旁,车中腹背变城墙。心雄志壮钻空隙,舌敞唇焦喊借光。
下不去,莫慌张,再呆两站又何妨。这回好比笼中鸟,
暂作番邦杨四郎。
白天,
她看我是个可怜的聋子,
她惊天动地的大嗓门儿只不过是市场街上一件花里胡哨的小摆设而午夜,
仿佛被仁慈的“有关部门”命名为助残时刻她把睡衣当作翅膀在霓虹灯的助威下炫耀她随时脱离生活的本事她过分宽容使她成了社会各阶层的标本室我的嘲笑她认为只是一个实习医生的浅薄而我像个老师傅似的脸上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
我们的皮肤,沾满尘埃
在一成不变的日子里
干枯龟裂象一件
肮脏沉重的盔甲
逼迫我们承担
我渴望皮肤
如枯叶般,剥落
渴望思想
裸着她美丽的胴体
纯净站立
宛若岩洞里的
融柱晶莹地微笑
我将象只脱壳的新蛹
睁开湿润的眼睛
寻找兄弟
与他交谈并相亲
共同啃嗜绿色的桑叶
轻盈地
歌唱飞翔
我惭思涩同司马,君患才多继士衡。
今日相从非偶耳,挂冠淮浙好寻盟。
展读新诗次第看,管中文豹喜窥斑。
不知笔力能豪放,落纸云烟欬唾间。
昂昂野鹤在鸡群,一见人分濁与清。
吟对红葵朝雨细,坐临绿竹午风轻。
舍北湖山千叠翠,街面溪水一篙深。
黄鹂也似快晴日,杨柳阴中诉好音。
行草应曾阅斗蛇,世情无识笑东家。
君看横雨随风势,纸纸清新字字斜。
门外传来一轴诗,烂然蓬荜顿增辉。
匹夫不敢贪怀璧,什袭今从故府归。
嗟予少也戆无奇,才力而今老更衰。
文阵异时逢大敌,犹能斩将复搴旗。
恶客未尝知酒圣,高人何止擅文豪。
三司自揣非吾事,敢觊徐州解佩刀。
后来模楷复何人,千载风流郭泰巾。
欲睹诗豪兼草圣,一尊聊发洞庭春。
閒想当年啸咏声,一时人物斗峥嵘。
江山清壮今犹昔,文谓丹青画不成。
我站在舞台之上为你献出我的歌唱歌声里有千头万绪旋律里有我坎坷沧桑我站在舞台之上为你献出我的歌唱你是我唯一的爱人不论你在不在我身旁我站在舞台之上为你献出我的歌唱尽管所有的人都在欣赏其实你一个人便是全场。
酒泛杨梅玛瑙红,诗催咳吐螮蝀雄。长游不为道路绝,小阁岂能诗酒融。
北极塞翁初失马,南昌词客偶因风。归来已是三更夜,闲看华灯照碧穹。
抹轨冲暝蝶梦收,野灯三两洞新愁,天涯人物本天囚。衫薄但输风露满,
病深尤羡竹篱幽,人言不久过徐州。
人们从车站下面的地道
钻到车站上面
奔向不同的车厢
查票上车
脸上都很潮湿
想把傍晚的气氛
打扮得更加悲切
此时天气同往常一样
好像有些重大的事件
发生在车站
先推出片名
然后是演员表
最后是导演先生
大家卖力地干好本份
心情比其它任何时候沉重
主角走了
配角演得非常出色
车站到处聚集着流窜的人
他们使车站忙忙碌碌
同一个剧情上演无数次
车站就像他们的家
明天熟悉的面孔将重新见到
车站使少女变成情人
歌星变成一流红歌星
这部片子可以问鼎奥斯卡
麦当娜和迈克尔·杰克逊
在车站狂饮啤酒泡沫
火车开出了画面
一切到此为止
大家都喘了喘气
站在或俯在树冠上
向下描述一棵梧桐的生长
只是在宽大的叶子反面
抹上各种花样的图案
薄得只有头发那样细的锯条
切下树皮的几百分之一
细心地研究细胞的组成
看看它几万年来的历史
在乡下的小学里爬上
斜长在校园里的梧桐树干
几个小子光着屁股
幸运儿在枝桠上哇哇地喊叫
琼云归路正匆匆,十里官亭坐晚风。
何事最关孤客思,数声啼鸟木绵红。
我感到我是一群人。
在老北站的天桥上,我身体里
有人开始争吵和议论,七嘴八舌。
我抽着烟,打量着火车站的废墟,
我想叫喊,嗓子里火辣辣的。
我感到我是一群人。
走在废弃的铁道上,踢着铁轨的卷锈,
哦,身体里拥挤不堪,好像有人上车,
有人下车,一辆火车迎面开来,
另一辆从我的身体里呼啸而出。
我感到我是一群人。
我走进一个空旷的房间,翻过一排栏杆,
在昔日的剪票口,突然,我的身体里
空荡荡的。
哦,这个候车厅里没有旅客了,
站着和坐着的都是模糊的影子。
我感到我是一群人。
在附近的弄堂里,在烟摊上,在公用电话旁,
他们像汗珠一样出来。
他们蹲着,跳着,
堵在我的前面。
他们戴着手表,穿着花格衬衣,
提着沉甸甸的箱子像是拿着气球。
我感到我是一群人。
在面店吃面的时候他们就在我的面前
围桌而坐。
他们尖脸和方脸,哈哈大笑,
他们有一点儿会计的
假正经。
但是我饿极了。
他们哼着旧电影的插曲,
跨入我的碗里。
我感到我是一群人。
但是他们聚成了一堆恐惧。
我上公交车,
车就摇晃。
进一个酒吧,里面停电。
我只好步行
去虹口,外滩,广场,绕道回家。
我感到我的脚里有另外一双脚。
新安人说青天上。飞车回首云千丈。画里过秋城。江光泼眼明。
东南星宿海。不夜看奇彩。昨晚几诗成。袖归朵朵星。
最后一名乘客拎着伞消失时月光是寂寞的无息的大地多么像废墟废墟多么像冰河期没有战争没有国界没有电玩美少女和社会福利卡天长地久是无意义的轮回是无意义的独一无二的上帝加上外星人和亚当的许诺还是无意义的起风了雨中的地铁站有时是炼狱入口有时却是浪漫与哀愁的化身。
枯褐。
瘦弱。
苦涩的果子雨一样落尽。
百年天缘像仅剩的几片叶子绿到最后这是两棵槐树站在一起通常得教人难以察觉沟通阳光,
闪电的条纹养育夜晚和蛇虫。
支持和掠夺,
触摸和刺痛在深处,
命定的恋情和敌意永无休止地牵扯纠缠着它们只能抓住同一块土两份福祉合成一份福祉一份苦痛剖成两份苦痛直到站得太久,
必须弯腰曲背的时候,
它们挤得更紧!
这种关系连风和萤光都难通过。
被岁月截留和护送,
被自己销磨和深厚谁能看懂它们?
到如今越走越深,
像深宅大院缓缓退去的两位老人只让我看到他们的背影。
当大地带着最后一条路退出世界(我的目光一片白盲)我,
来到尽头一个姿势成为一种结果一时停留成为一种永恒风从雪花的间隙走来预示我失身的破碎一滴泪水为我准备最后的虚无再站一会又站一会给信心以脆弱的岛给等待以假设的脚步也许,
我的根在季节里季节的痛苦危险地集成将我举起和解救。
六月的镰刀走过麦田削去成熟的火焰。
那些麦茬一丛丛留在那里,
窝藏疼痛的火根,
滚烫的火根站在麦茬上的人,
站在危险的边缘。
他曾光芒万丈地燃烧。
在六月之前,
在火光笼罩的诗行里在刀光闪动的伤口上他的火焰一次次被割去抱走,
扣押在远方的草堆上剩下最后一截缩短着六月熄灭的距离。
站在麦茬上的人,
被自己的成熟收割的人,
是残废的火根站着的烟,
高大的烟。
一把铁锹雄纠纠地站在那里,
在布谷鸟的翅膀扇起的麦浪,
那巨大翻滚的金光里,
在牛羊杂沓的村庄和农舍前面在芨芨草覆盖的河岸上一把铁锹雄纠纠地站在那里,
在木梁和土砖再也无法支撑的残垣断壁左侧,
在推土机有力地轰击着推进着的堆满水泥沙浆的工地上一把铁锹雄纠纠地站在那里,
在一天天升高的城市和工厂的栅栏外面,
在火鸟一样的路灯和车灯照射着的飞速旋转的环城公路尽头一把铁锹雄纠纠地站在那里,
在它参与缔造的这种悲凉情境,
在有为和无为,
在其中和局外在一个残酷而深入的自掘过程。
像一个民工。
钟楼升起,
坟墓一样庄严洪亮的钟声一次次敲落我我只能在落叶上建造驿站以一生完成一次飘零门前的树一天天长高这些日子,
那些吝啬的新娘残忍地宴请我。
我坐在轮椅上用手帕擦拭流汗的思想一些词句的颜色干椒似的表现出它们的年龄生活解释着自身的迅速沉寂。
我在黎明种植桃花关于花朵的想象仿佛窗帘打开把我置放在一种临照状态暮色潮水般涌向钟楼的尖顶。
钟声如蝗如雨比哭泣更残忍的音乐呵飘飘落叶凋零我。
这些橙黄的叶子没有一片已经枯萎钟声。
我连钟声都来不及倾听。
五年不相见,如同参与商。为访青箱老,来到古暨阳。
寒暄难尽一,热泪先盈眶。风神未殊昔,谈吐更堂皇。
两度赴盛宴,末座趋未遑。绿酒红灯夜,情谊何深长。
送君一路稻花香,秋柳飘萧带晚凉。
珍重淮阴贤伉俪,遥看河岳更新装。
千枝万卉望春回,长才蚤沐雨露培。
记得昌黎名句在,驾轻就熟必功魁。
水经玄菟黑,山过混同青。漫道无城郭,相看有驿亭。
糠镫劳梦寐,麦饭慰飘零。明发骑鞍马,萧萧逐使星。
锁住黄龙口,流溪水不流。蓄水三亿二,湖水绿悠悠。
青山竖四围,孤岛有数丘。湖长四十里,蜿蜒绕四周。
湖宽三十里,游人可泛舟。五百平方里,有雨尽归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