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魔如瘧鬼,日日应期来。符篆烧难却,茶枪战不开。
中宵翻醒去,当昼又潜回。应是五穷数,留君共酌杯。
禅心喧挠被时魔,月冷风清奈尔何。
一夜欲降降不得,纷纷徒属更来多。
书魔才挽睡魔推,鼻息俄惊吼怒雷。
梦到逍遥大庭馆,不堪檐外鸟惊回。
诗魔酒魔,愁过病过。撩人一段横波,唤卿卿奈何。
池喧绿荷,墙围碧萝。骤凉亭院风多,近黄昏睡那。
病魔毕竟为情魔,一纸飞书唤奈何!
顾我无言惟一笑,笑时恨比泪时多!
能使妖魔胆尽催,身如束帛气如雷。
一声震得人方恐,回首相看已是灰。
无赖诗魔昏晓侵,绕篱欹晓自沉音。毫端蕴秀临霜写,口齿噙香对月吟。
满纸自怜题素怨,片言谁解诉秋心?一从陶令评章后,千古高风说到今。
事来思烂熟,罪去得深循。天壤嗟微义,风霜本至仁。
十年江社梦,一道雪梅春。回首无他嘱,当言莫爱身。
心不能安总是魔,亭亭孤塔镇岩阿。
倘无佛力三千行,奈此丘蛇井鼠何。
诗魔大抵解穷人,到得人穷句益新。笔下自惭无好语,眼前底事最清贫。
草玄天禄书窗冷,涤器临邛酒市春。自古才高多命薄,区区何必论钱神。
“我玩魔方呢!
”
她拆开红色脚,
蓝色手,骨缝里的寒气
挤成一面黑
电视停电,她
没见过大海
布带鱼张望床头
爸妈垂着脑袋,算计着
一张床单
经得起多少次尿炕
合法中文,说一句
给一寸身高,她三十寸了
高糖低钙,钙
沉在脚脖子上,跑不动
游戏里,小学揪住她的辫子
她偷着在辫子外吃糖
糖也笑着,吃她,
从一粒小白牙开始,十三年后
吐出骨头
第二副身子,魔方做的
一天凸起一块,自己上色
六面都不和谐。
六年
闷在土里煮,尾巴溜上云彩
大操场半空呆傻
“水!
水!
”她咬着土
爬出来,梦中浇水
把四肢粘成花园——前面的
冲前,后面的……
爸妈低头,在土里挖自己
一滩子孙泥,一滩
博士泥,其实什么都没有,其实
她用泥巴养目
红色脚,蓝色手,她抠净
嘴里的土,魔方厂破产
秋风刮倒一批春天
魔方碎成小日子,蹲在蛋糕里
搂着蜡烛睡觉。
(2001.3.15)
重阳已过始登高,垒块如山且自陶。霜叶照颜怜老丑,天风吹发助萧骚。
陆沈衰壮谁能免,轮转闲忙等一劳。六载僧房题字在,尘中兴减几酋豪。
与道弥新世转疏,老心恢廓学如初。
妄缘纷扰随时过,云物何曾碍碧虚。
病後天魔不战降,梦中千顷白鸥江。
心空境寂声尘尽,却爱秋蝇扑纸窗。
绿阴满门春已还,黄鹂门外犹绵蛮。萧萧冷官无一事,高斋搔首兀痴顽。
睡魔袭我意萧散,直来眉睫扬神奸。须臾爽气溷尘俗,双眸瞑眩那能{左间右见}。
弥明未断口头句,鼻息如寄雷车间。梦魂恍恍何所适,飘飘寥廓辞跻攀。
绿阴满门春已还,黄鹂门外犹绵蛮。萧萧冷官无一事,高斋搔首兀痴顽。
睡魔袭我意萧散,直来眉睫扬神奸。须臾爽气溷尘俗,双眸瞑眩那能{左间右见}。
弥明未断口头句,鼻息如寄雷车间。梦魂恍恍何所适,飘飘寥廓辞跻攀。
绝壁几人到,虚崖一望收。秋声先众木,日气射高楼。
僧少不鸣鼓,帘稀只挂钩。却愁山雨重,杼柚卷溪流。
燕坐群魔伏,君心自晏然。神仙真可学,道术岂无缘。
健比凌云鹤,清同饮露蝉。后天应不老,何必羡彭年。
是谁这么晚奔驰在夜风中?是一位父亲带着他的儿子;他把男孩紧紧搂在怀抱里,使他更加安全,
更加温暖。儿啊,什么叫你怕得捂住了脸?”爸爸,
那个魔王你难道没看见?魔王穿着长长的袍子,头戴王冕!”不,
床帘后挽到的一只手臂,是你
滑腻得像风一样的女人
从一条微悬的琴弦上拨动的
是你,像树干一样宽阔有力
朱莉亚,一个轻盈和沉着的形体
我紧紧拉住水上急逝的锁链
水上急逝而去的紫罗兰的绣衣
我紧紧握住我奉献给你的一条真理
魔女,一条真理很可能就是一个谬误
但仍要爱着它,就像猎手
面对大雪,仰面痛哭
魔女,一条真理它实在得不可言说
当你失去作为肉体的最后一个声响
一头公牛咆哮着已穿过倒伏的庄稼
1990.7.11
人言怖魔像,非金亦非铁。若作世金铁,开士亦不现。
禅坐应念往,一钵千家供。顺佛遗敕故,不宣示神通。
有为中无为,火聚开莲花。无为中有为,甘露破诸熟。
诗颠酒渴动逢魔,中夜悲心入寤歌。尺锦才情还割截,死灰心事尚消磨。
鱼鳞云断天凝黛,蠡壳窗稀月逗梭。深夜烛奴相对语,不知流泪是谁多。
吹螺竞作天魔舞,傅粉翻同脂夜妖。
红襦绣领碧绸裤,骑上屋山打细腰。
九载妖魔乱,先朝宝训垂。又逢年厄闰,复演卦重离。
善禁刀能厌,神奸鼎共知。何三堪辅地,棼乱遂如丝。
依旧是月圆时,
依旧是空山,静夜;
我独自月下归来,──
这凄凉如何能解!
翠微山上的一阵松涛
惊破了空山的寂静。
山风吹乱的窗纸上的松痕,
吹不散我心头的人影。
1923
与道弥新世转疏,老心恢廓学如初。
妄缘纷扰随时过,云物何曾碍碧虚。
曾折山花献阿魔,茫茫仙意果如何。
千年旧迹今芜没,惟有长松挂茑萝。
从来历史人魔战。魔存那得风波晏。此日揽长缨。遥看天地清。
长缨人卅亿。垓下重围密。魔倒凯歌高。长天风也号。
惊车历坂破新晴,幢影林香惬此行。摩石各谙来去旨,逢源均喻浅深情。
买山巢父今当羡,逃缚波旬孰可名。因想琴声临绝巘,不劳三叠均先成。
万丈诗魔欲舞天,香南砚北牡丹前。
心降更奏迎春曲,寄此相思十二弦。
药瓢昨夜引诗魔,柳岸花塘载酒过。
莫怨东风吹梦渺,谁教红豆撷来多。
寸心万古情魔宅。积泪如河,积恨如山叠。愿遣美人都化月,
山河留影无生灭。月坠西头终费觅。后羿长穷,羞受纯狐意。
飞上青天无力气,彩毫一掷长虹直。
正好嬉游天作魔,翠裾无奈雨沾何。
御街暗里无灯火,处处但闻楼上歌。
宵柝迢迢警睡魔,静思甘分老林坡。忍胞只有嵇康懒,扣角曾无甯戚歌。
不起妄心思世事,只将閒意养天和。时人休说长生术,学才长生事转多。
虫腹怀胎号产魔,落胎全仗水虾婆。
切须养办心休急,鬭者之时败者多。
千魔万难,苦海沉沦惯。枷锁浑身强牵挽。认檐溜、一点浮沤来又去,
识不破、空华虚幻。便酩酊朝昏,又谁知在本有真灵,万尘羁绊。
梦回酒醒,子细开青眼。闲里光阴着心看。骷髅元不会东西,
道高一尺魔千丈,吠怪憎贤古已然。尼父周游曾削迹,达摩面壁辍谈禅。
精金岂却炉锤鍊,大任须从穷饿肩。独倚江楼观万汇,春来无处不芳妍。
余本栖霞者,卢师学大丹。秘魔岩下路,翠袖拂云看。
山荔石楼结,海棠秋馆残。遗碑披藓读,天宝字斑漫。
花露湿晴春,秋灯落烬频。祇缘吟有味,不觉坐劳神。
寄远情无极,搜奇事转新。此魔降不到,珍重五天人。
花露湿晴春,秋灯落烬频。祇缘吟有味,不觉坐劳神。
寄远情无极,搜奇事转新。此魔降不到,珍重五天人。
睡魔气势重千钧,压倒心闲食饱人。
莫笑坐问常似醉,当年满腹是精神。
残红引动诗魔,怀古牵情奈何。半落铜台月晓,乱飘金谷风多。
悠悠旋逐流水,片片轻粘短莎。谁见长门深锁,黄昏细雨相和。
成僻成魔二雅中,每逢知己是亨通。
言之无罪终难厌,欲把风骚继古风。
莫非魔境。强向中间谈独醒。一叶才飞。便觉年华太半归。
醉云可矣。认著依前还不是。虚过今春。有愧斜川得意人。
莫念双宗二会经,官员条令至分明。
罪流更溢三千里,白佛安能救尔生。
劝尔编氓莫事魔,魔成划地祸殃多。
家财破荡身狼籍,看取胡忠季子和。
官家为是爱斯民,临遣知州诲尔谆。
愿尔进知庠序教,怕嫌尔做事魔人。
仙居旧有祖师堂,坐落当初白塔乡。
眼见菜头头落地,今人讳说吕师囊。
贵贱家家必有尊,如何舍祖事魔神。
细思父母恩难报,早转头来孝尔亲。
肉味鱼腥吃不妨,随宜茶饭守家常。
朝昏但莫为诸恶,底用金垆爇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