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起信件这种古老的通讯工具
我不禁有些伤感,为了它所保持的
我的简陋的青春,为了某个露宿郊外的
早晨,我和你走到溪边,无边的薄雾
笼罩着中世纪金黄的寺院,我和你
没有认真地看它头顶的风铃,而是
不由自主地谈起我们尊敬的《鳟鱼》
那熟悉的轻巧的旋律像牛皮信封一样
把我们这两个可怜的孩子搂在它的怀里
从眼角滴下的眼泪仿佛后来我写下的痴语
我们互相擦着,互相擦着,旧的干涸
新的又汩汩生出,成为我们现在羡慕的
才能,而不像那些栎树一岁一枯荣
把死亡看得比日历表上的墨迹还轻
那上面写了什么?
谁都能够猜出
但是如今呢,谁也没有勇气把它读出声。
1999.1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