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亲爱我读书声,追慕慈颜涕每倾。万事到前心尽嬾,一编相向眼偏明。
致君正使违初志,为己犹当毕此生。更祝吾儿思早退,雨蓑烟笠事春耕。
平生亲爱独诸晁,叔也相亲共寂寥。
半日不来须折简,暂时相远定相招。
现在我靠着门,不想说话。
与我靠着窗坐着,在旅途上一样。
仿佛生与死有了联系。
我开始关心天气,关心污染的程度
关心澄澈中获得的深度,
会不会像湖水一样蓝得发颤?
我努力在嗓音中找到裂痕,找到与泪水一样的
事物。
找到一种替代,那种咸
让夏天从我的裂痕处倒进去。
怀着一腔虚妄的激情,在不同的屋顶下
不同的时间像单调的气息
我闻见了,我便触摸到了一枚细针
它像缝隙一样刺痛了我。
穿过了我的骨髓,我的精神
像祭品一样衰败
阳光需要遮蔽的腰,
而自由始终是一瓶水,
我在每天早晨都把它倒出
并在夜晚用回忆来恢复。
哦,荷尔德林,激情插着翅膀
这黑压压的一片--它比我更混乱
更自觉,它从不用思考说话,
而是用手,用皮肤里的空穴
现在有风来过,我坐在沈阳的夜里,
一个酒吧飘忽得像个虚无,
黑暗就这样在我身上发生了
我只能喝杯红酒,然后说:
亲爱的,我在这儿--
在与铁的对话中,我们显得过于生涩
摸着石头却过不了河
因为我们需要省略的过程太多
你看火焰这么高,而比火焰更高的
是今年夏天的温度。
我们直奔主题
躲过那些枝枝蔓蔓的细节
躲过那一场雨。
如果我们绕过去
经过背景的铺陈,那么铁就凉了
来吧,亲爱的,我有好熔炉
有什么话,就跟铁说吧!
一些铁器原本都已经生锈
一些火,变得奄奄一息
有谁还能从这锈迹里抽出锋芒
从这灰烬里抽出刀?
让我们彼此致命地痛击吧!
让灰尘散落,肉体露出它的本色
让心灵破碎,所有深刻的思想不再发声
当铁锤在我头顶呼啸,骨骼颤抖
我以铁的身份与你相遇,与火相遇
类似一场彻底的狂欢,只是我们没戴面具
铁从来不需要面具
而你用手艺说话,用铁质说话
我终于触摸到了那坚硬的部分
我们为什么不抱着铁放声大哭?
这是我的后花园。
我刺绣的地方
我钟爱的梅花或荷花
都带着一股烟火味儿
一股人间的香味儿
我空腹走了很久。
我背着行囊
胃疼,饥饿的年代里麻木的心
第一次疲惫地迈进厨房
闻见饭香的时候
我差点哭出了声
我相信了我的身体,比相信真理还有力量
关于花色与针脚我越来越在行
关于味道与咸淡我越来越能分辨
哪个是罗卜,哪个是白菜
在爱上它们的同时就爱上了活着
爱上了活着的尊严——
没有犹豫,我愿意我的发梢与手指都染上
炝葱花的气味。
我带着它上路
就像带着香饼、桂花和酒
我饱满地走着,慢慢地陶醉
成为活着的一个标本
一个典范,一个优雅的姿态
在厨房里,我连眼神都是舒展的
可以触碰任何一样东西
我的脸上贴着黄瓜和蕃茄
皮肤透出青菜的本色
指甲涂着菜花。
乒乒乓乓的声音响起
一场戏开演,我的指尖就有了兰花的味道
一个人的舞台。
一个人跳舞
一直跳到灯火阑珊处
我靠近了厨房,虚无就退后了一步。
我站在火苗前,与温暖就面对了面
这象征性的姿势,像不像在热恋?
其实这与写诗和种花也没什么区别
坐想亲爱远,行嗟天地阔。积疹甘毁颜,沉忧更销骨。
迢迢游子心,望望归云没。乔木非故里,高楼共明月。
夜深秋风多,闻雁来天末。
该走了,亲爱的,该走了,心儿要求宁静,
日子一天接着一天飞逝,每一点钟都带走生活的一部分,我们两个人打算的是生活,可你看,
死亡却已临近。世界上没有幸福,但有自由和宁静。我早就梦想着那令人羡慕的运命,
几多亲爱在人间,上彻霞梯会却还。
须是蓬瀛长买得,一家同占作家山。
我又回到这里,回到亲爱的家,我的乡土,沉思的、温柔的乡土啊!
山那边袅袅升起的暮色像用洁白的手向我招呼。那阴沉日子留下的白发在寒风中散乱地飘动,那夜晚的由于难以抑止地在我心湖荡起了波纹。在教堂的圆屋顶上晚霞已投下它的阴影,
我已不能看见到昔日共同欢娱的友人。在欢娱中消磨了年华,随后你们也走向他方;只有飞速转动的水磨后面的小溪和往日一样喧闹阵阵。
亲爱的,
昨夜我梦见一个梦,
我梦到我得了眼病,
哦,
可能是睡得太迟,
双眼因长久凝视显示屏而干涩酸痛——我读你的来信,
给你回复一封长得足以使你的眼睛也酸胀的伊妹哦,
爱的苦涩我们也要共同品味带着这奇妙的疲倦入睡,
我到梦里寻人那个能够帮我,
用冰块敷贴并用她轻妙的呼吸熨烫我肿胀的眼皮的人当然,
亲爱的,
你是唯一合适的人选就这样,
我梦到你的白日梦,
你带着一丝顽皮的笑意,
回答着我的提议∶“你瞧,
因为冰块盖着我的眼,
你可以乘机……”“是的,
亲爱的,
请猜猜我的吻会驻留在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