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的脸是无人一见的沼泽荒原中的沼泽是部分天空的逃亡遁走的天空是满溢的玫瑰溢出的玫瑰是不曾降落的雪未降的雪是脉管中的眼泪升起来的泪是被拨弄的琴弦拨弄中的琴弦是燃烧着的心焚化了的心是沼泽的荒原
月色一样的女子在水湄默默地捶打黑硬的石头(无人知晓她的男人飘到度位去了)萩花一样的女子在河边无言地搥打冷白的月光(无人知晓她的男人流到度位去了)月色一样冷的女子萩花一样白的女子在河边默默地捶打无言的衣裳在水湄。
一个小孩告诉我:那火鸡要在吃东西时才把鼻子上的肉绶收缩起来;挺挺地,像一个角。
我就想:火鸡也不是喜欢说闲话的家禽;而它所啼出来的仅仅是些抗议,而已。
蓬著翅羽的火鸡很像孔雀;(连它的鸣声也像,为此,我曾经伤心过。
)但孔雀仍炫耀它的
美——由于寂寞;而火鸡则往往是在示威——向著虚无。
向虚无示威的火鸡,并不懂形而上学。
喜欢吃富有叶绿素的葱尾。
谈恋爱,而很少同恋人散步。
也思想,常常,但都不是我们所能懂的。
满铺静谧的山路的转弯处,一辆放空的出租轿车,缓缓地,不自觉地停下来。
那个年轻的司机忽然想起的空旷的一角叫"跃场"。
"是呀,跃场。
"于是他
又想及怎么是上和怎么是下的问题——他有点模糊了;以及租赁的问题,
"是否灵魂也可以出租……?
"
而当他载著乘客复次经过那里时,突然他将车猛地煞停而俯首在方向盘上
哭了;他以为他已经撞毁了刚才停在那里的那辆他现在所驾驶的车,以及
车中的他自己。
从一条长凳上
午寝
醒来
忘却了什么是
昨日
今天
竟不知时间是如此的浅
一举步便踏到明天